天刚亮就起床，里外忙活一番，然后照顾生病的妻子洗漱、穿衣、吃饭，冯玉亮忙碌的一天由此开始。爱是什么？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答案，冯玉亮的答案是：守护。9年来，他用坚定的守护和无微不至的照料，让爱人身体状况一点一点好转，从最初的昏迷不醒到后来的有意识却不能动，再到如今能坐上轮椅、开口说话……

庄宛琴（图右）生病之前。（受访者供图）

“我爱人以前身体很好，家里大事小事都是她操持。”63岁的冯玉亮，家住泰州市海陵区罡杨镇东楼村，提到妻子庄宛琴生病，他至今都觉得像是一场梦。庄宛琴病倒之前，老冯在市区一家国有银行上班，儿子儿媳自己创业，一对可爱的孙子孙女承欢膝下，一大家子幸福美满。直到，意外降临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2015年8月，庄宛琴被查出患有脑部动脉瘤，做了手术后回家休养，就在养病期间，又出了新状况。“那天是10月9日，因为要上班，我一大早就出门买菜，她一个人在房间，起床时撞到头，她没当回事也没告诉我们，后来头疼受不了送到医院才知道颅内出血了。”对于当时的情形，冯玉亮记得无比清晰，他甚至时常懊悔，要是早点发现妻子的情况及时送医就好了。

冯玉亮回忆，到医院后一开始CT检查显示颅内出血量不大，但很快，从急诊转到脑外科时，庄宛琴颅内出血量已有70毫升，必须立即进行开颅手术。“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，医生说可能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植物人！”早上还好好的妻子，转眼就生命垂危，冯玉亮觉得“天塌了”。

手术顺利，但术后的庄宛琴躺在ICU昏迷不醒，毫无意识。一晃20多天过去，冯玉亮急坏了，“就是觉得接受不了！”从入院那天起，老冯就守在妻子身边不肯离开半步，有一天，亲友们实在看不下去，硬推着他回家休息一天。“我回到家里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那个难受，我没吃也没睡，第二天一早就回到医院。”陷入回忆的老冯，不知不觉红了眼眶。

身体好转后，庄宛琴每天都在冯玉亮的陪伴下坐轮椅出去散步。（受访者供图）

冯玉亮的守护，终于盼来好消息，昏迷29天之后，爱人醒了！生命危险解除，但此后要面临的是生活不能自理，一刻离不开人照顾，生活状态再也回不到从前。在医院又住了几个月病情稳定之后，医生建议出院找专门的康复医院继续治疗。不久，冯玉亮带着爱人住进南京市一家康复医院，开始陪伴妻子进入漫长的康复期。

“我就撇下一切陪爱人常住在那了。”在医院的日子，妻子卧床不能动，全身插满管子，日常起居全都靠冯玉亮照料。“每天医护人员会来帮助做2次康复按摩，我就跟着学，其他时间都是我来做，基本上一有空就按，希望能让她好受些。”冯玉亮说。夜里，冯玉亮就在病房里摊开一张陪护椅，凑合着睡下。

在医院的日子里，冯玉亮的一天紧张忙碌。一日三餐打回来后，他需要用破壁机将餐食打碎，再用注射器一点一点打进鼻饲管，喂给妻子，用餐时间是常人的好几倍，照顾妻子吃好他才抓紧吃几口。稍微有点空闲，老冯就跟妻子交流，帮助“唤醒”，“她不能说话，但心里清楚，我就跟她聊以前的事情、聊孩子们，她爱听新闻，我就每天给她读。”慢慢地，妻子开始好转，直到能稍微坐起身，老冯又每天将妻子抱进轮椅，推到外面陪她散散心。

康复医院，老两口一住就是5年，其间辗转了几座城市好几家医院。以医院为家的日子，辛苦无法言说，“我以前最怕闻医院的消毒水味道，没办法，只能逼着自己习惯。”老冯感慨道。有一年春节，外面下着大雪，病友们身体允许的都回家过年了，待在空荡安静的医院里，想着曾经过春节家里的热闹，老冯不禁泪流满面，“心里实在是难受，怕爱人受影响，就一个人跑到走廊上看着窗外缓一缓。”

2020年，庄宛琴的身体状况日渐稳定。在医生的建议下，他们决定回家休养，终于结束了在外漂泊的日子。回到家，没有医护人员的帮忙，老冯更忙了，“再辛苦也不怕，就希望她更好一点。”

冯玉亮老两口在自家小院内。

“他很好！”尽管讲话有点吃力，但庄宛琴逢人就要夸一夸冯玉亮，边说边竖起大拇指。生病导致庄宛琴左眼失明，身体也不能自由活动，但有冯玉亮的守护，她的气色很好，穿得干净清爽，丝毫看不出来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。一提到冯玉亮，她的脸上总是立刻堆满甜甜的笑容。

“老冯，倒水。”“老冯，上厕所。”……这样的喊话，庄宛琴一天要重复许多遍，多年的陪伴让她习惯了凡事都要找冯玉亮。“她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依赖我，5分钟看不见我就要到处找。”看着眼前的妻子，冯玉亮笑着说道。

新华日报·交汇点记者 卢佳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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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 董鑫